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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92020.10

回家

来源单位:电务公司 作者:潘浩

这一次的国庆长假,我回家了。

登上飞机,看着机舱外的夜景。我在想,是不是有这么一条纽带连接着我和家。随着时间与距离跨度的增加,这条纽带也随之收紧,我们对家的思念也随之变得强烈,归心似箭所表达的不正是如此嘛。正如现在的我一般,离家越来越近了,我的心也变得越来越舒缓了。

上午下了车站,直奔老家,走在村子的水泥路上,一切记忆中熟悉的景色映入眼中,漫步一阵,我终于到家了!推开侧门,外婆还是一如既往,每天都靠着墙坐在房间外走道的椅子上。看到我回家了,她很高兴,连眼睛都变得有神了。把行李放在客厅,听见我妈在厨房里忙活的声音,走进厨房和我妈打了招呼。转身看见我她满面笑容,连脸上的皱纹仿佛都在点缀她的喜悦,双手在围裙上抹了抹对我说:“回来啦!”,这句话听上去就好像小时候我和朋友耍了半天刚回一样。老爸在卧室里头,看我打开门走进来,笑眯着眼轻地拍了拍我的头然后抚摸着,问我什么时候回来的,我说就刚到的。感受到了家人的温暖,我的心是如此的宁静祥和。搬了条椅子坐在家里的外走道边上,看了看家四周,然后低下头看了看走廊边上开裂的水泥缝以及中间夹的水泥块,三个月过去了这个水泥块还在这,好像什么都没有变。

下午时分,在楼上躺着的我听见闷闷的“砰”的车门声,姐姐他们回来了。下楼,看到了我姐抱着我三个月没见的外甥,我对他最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:“叫舅舅!”。因为他之前都快满三岁了还不会说话,去医院检查了之后医生说他有一点感觉统合失调,也就是学习能力障碍。我姐着急就把他送到辅导机构,陪他学习说话。不久前他三岁生日的时候我打电话给我妈,我妈欣喜地告诉我外甥已经会说一些基本的词汇了,包括“舅舅”。晚上吃完饭陪我外甥玩耍,之前由于感觉统合失调他是不会跳跃这个动作的,现在他已经可以小幅度的跳起来了,而我看他高兴着,试着让他叫我舅舅,他带着奶音细细地回了我一声:“qiuqiu(第四声)”。我好像要握紧拳头大喊一声:YES!

因为是国庆,之后的好几天都是结婚酒席、朋友吃饭,我把回来之前自己列的“想吃的好吃的”清单都吃了个遍。玩了几天过后,我反而感觉这个假期没有几天是真正待在家里陪着家人的。在又吃了一家酒之后,我爸想叫朋友在家打牌,我一反常态没有去耍。而是坐在我爸旁边,看着我爸和其他三个叔叔一起玩着我从小看到大却从来没看懂的“三打哈”。此刻我融入了自己作为观察者的角色,不是看牌,而是看人,看我爸。仔细看着我爸,他头上的头发好像又少了点、白了点,眼角的长寿眉毛又弯了点,越来越像个爷爷了,眼角上带着血丝是因为昨晚他没休息好,我看着他,我爸转头看着我看着他,问怎么了,我说笑着摇摇头。他微眯着眼笑着看着我,然后又摸了摸我的头。当时的我感触不深,但当我写到这时,我却已经哽咽了。

待在家的最后一天,我再次搬了一条凳子坐在外走道边,又一次看向了那条龟裂的缝,这次好像有点不同,或许是我上一次没看得仔细,在缝延边上长出了一层薄薄的苔藓。果然,经过时间的洗礼,不经意事物还是会有些变化的,哪怕是细微的变化。而往往是这些细微的变化最能触动我们的神经,那是时间的笔触。

小孩子在长大,父母在悄然地变老。家也在慢慢的变化,我想之后的每一次回家,都会是对家的一次新的探索。然而实际上,每一次阔别已久、迫不及待的回家,都仿佛是为了抓住自己所熟悉的东西,父母的容颜、小孩子的笑脸、家乡的景色,紧紧地握在手上,就好像要告诉时间,此刻我也在,不让他们随着时间流逝,时间越久,就越怕自己错过越多。

从家乡启程,回到了项目上。脑海中回想着,国庆的这几天对我来说并非转瞬即逝,相反我感到十分的充实。早上梳理好自己,前往办公室。走上电梯,响起来每次上下电梯时就会播放的音乐,这首旋律柔和舒缓而又悠扬,原来是《回家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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